宇智波樱的复仇
【第七班向】宇智波樱的复仇
原著向,清水向,无差向,字数1.1w+一发完
四战后,第二代有。
角色死亡有!
角色死亡有!
角色死亡有!
三观被狗吃了
三观被狗吃了
这是我准备了很久的一篇文章,是给鸣宝的生贺来着......(对不起,鸽了太久了)坑太多了所以这篇就写完了之后再挂上来。
他们的感情太细腻深刻了,我描绘不出他们羁绊的万分之一。
如果想看续作的话,可以看之前写的《死无葬身之地》,可以勉强接的上
在我看来,以前的第七班表面上是鸣人→小樱→佐助→鸣人的闭合三角,但是实际上是鸣佐佐鸣双箭头,太子自以为自己→小樱→佐助的故事。
鲁迅先生说过,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形状。
所以,三角恋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恋爱。
三观尽失,慎入慎入慎入
0.
这个世界上,大概没有比我更加卑微的人了。
1.
窗外的雨没有停下。
小樱从医院慌忙跑到院子里把衣服一件件收下,微凉的雨滴滑入发间,渗到头皮上,凉飕飕的。女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加快了手中的速度,所幸衣服并不多,只有自己和佐良娜的两三件常服。衣服被风吹得飘来飘去,像是一具具破烂的人偶,但她准确迅速地一把抓住,丢进衣篮里,再跑进屋子里。
这个季节,很少会下这样的大雨了。
小樱放好衣篮,把衣服弄平后晾在屋内阳台上,随意一转头,窗外下着瓢泼大雨,狂风吹得树叶晃动。阴霾的天空一望无际,大片大片的云挤压在一起,似乎要掉下来,风逐渐变大,吹得不远处的树晃来晃去,叶子纷纷落下来,再被北风卷走,洒满了整片空地。
她忍不住停下来。
这份景色,似乎有些熟悉。
以前,鸣人一起去找佐助的时候,好像就是这样的大雨呢......
雨落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声音,被风吹到玻璃上,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若隐若现的景色,好似低吼的风声,浅淡的雨声。
佐助......
想到那个人,女人忍不住出神。
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看到他了?
也不知道,这种天气,他会在哪里呢......
有没有地方躲雨呢?
......
突然,一阵婴儿的哭声打破了整个房间的安静,显得十分刺耳。她才猛然回神,意识到该给佐良娜喂奶了。
这才匆忙起身,几乎是小跑进佐良娜的房间。佐良娜有些低烧,而且已经烧了一段时间,身为医生的她知道不是什么大的毛病,也无需吃很多药,但她无法安心,身为母亲的责任与与生俱来的爱意让她无比焦虑。
"乖乖,不哭了......"
她轻轻地拍着孩子的背。
"乖乖,不哭了......"
哭声还在继续。
"佐良娜不哭了......"她说道,"不哭的话爸爸就会来看你哦。"
哭声并没有停止。
"妈妈下午要去开会,香磷阿姨会来照看你,佐良娜要乖乖的好吗?......"
哭声还未停止。
不知道是不是低烧的问题,佐良娜出现了吐奶的症状,小樱摸了摸佐良娜的额头,发现温度又比刚才的高了一点。
她的心揪了起来。
"喂,鸣人吗?"
......
"......对,我有些走不开,我的助手应该可以代替我......"
......
"没错,佐良娜好像又严重了一点......"
......
"没事的,不用担心,毕竟我也是医生啊......"
......
"嗯嗯,实在抱歉。"
电话被挂断。
小樱叹了口气。
"妈咪今天陪着佐良娜,哪里也不去,佐良娜安心吧。"她胳膊有些酸,但佐良娜在她的怀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,她不敢轻易把她放下。
"佐良娜这么乖,爸爸妈妈十分开心哟......"
孩子对母亲的声音有一种天然的安心感,佐良娜折腾了半天,逐渐没了力气,在母亲温暖的怀里慢慢睡着。
"佐良娜不要以为爸爸不爱你......"
许久,她打破了寂静,突然说道。
爸爸要有很多重要的工作,所以才会没来的,佐良娜不要怪他......"
她轻轻地晃着佐良娜,用细小温柔的声音慢慢说道。
"佐良娜也不要以为爸爸是个很差劲的人。他很不容易的,虽然经历了很多我不懂的事情......"
没错,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批评他,或者说能够批评一个人一定是要与他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的吧?一定要了解他的过去,知晓他的痛苦,并能够承担起与之等量的苦楚,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去评价这个人。
但女人同时也知道,虽然成为了他孩子的母亲,自己却从未走进过他的内心,或者说,从始至终,走进他内心的人,做到那些事情的人只有一个。
她知道那个人是谁。
啪嗒。
一滴水落在佐良娜的襁褓上,女人的视线逐渐模糊。
母亲的双手紧紧抱着佐良娜,这让她无法擦去眼角涌上的泪水。
于是为了不把泪水继续滴在佐良娜身上,她深吸一口气,强行转变了话题,继续在她耳边喃喃低语,"佐良娜会成为什么样的忍者呢?妈妈很期待哦......不过妈妈还是希望你不要像你爸......你鹿丸叔叔他们那样,在战场上厮杀啊,我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康开心的就好了......"
"那样我就满足了呢......"
佐良娜两岁的秋天,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从手边溜走了。
2.
从鸣人那里得到了佐助的消息,小樱放下了手里的活,匆匆赶到火影办公室。却只见到了一只冷峻的鹰,露出锐利的目光,迎上她的眼神。
这么快就又走了啊。
她不无落寞地想着。
"抱歉,那个混蛋刚走,我都让他多留一点时间了......"鸣人挠了挠后脑,"明明你们好久都没见面的说......"
"没事,"她随意接道,笑着说道,"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。现在还是工作更重要。"
鸣人紧紧地抿着嘴唇,头微微低下,避开女人的目光,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。
这样的表情不适合他。
她想到。
他向来都应该是笑得最大声的那一个,他不应该流露出这样含蓄而沉重的抱歉。
这份重量好像要压垮了这个人。
女人的笑容多了几分狡黠,于是打趣说道,"话说回来,鸣人,你这么让我老公加班,也该让我休息一下了吧。三个月怎么样?"
"诶!"果然,他吃惊地看着她。
小樱笑着说,"骗你的啦,笨蛋!"
"Sakura酱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欺负我呢,"鸣人趴在桌子上,用手撑住下巴,"明明我这么辛苦的说......"
Sakuraちん啊......
这么说来,只有他,一直在如此亲密地叫着自己啊......
"过几天就是佐良娜三岁生日了,你和雏田记得过来啊。"她敲了敲鸣人的头,"给我加油啊,鸣人。"
"那当然!"
3.
佐良娜五岁了。
如果不是她拼凑的照片作为提醒,她几乎都快忘了自己的丈夫长什么样了。
今天佐良娜被欺负了,她知道,是几个比她年纪大点的小鬼,不过佐良娜一拳一个把他们全都打跑了。女人很吃惊,因为她并不记得教过女儿当初纲手大人的绝学,不过现在想来传给自己的女儿还是很有必要的,毕竟她十分有天赋。
不过她也终于到了叛逆期了啊......
女人趴在桌子上,烦恼地卷着自己的头发。
"妈妈,我爸爸呢?"
"爸爸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呀。 "
"......骗人。"
"诶?佐良娜为什么会这么想?"
"......他们说......我,我没有爸爸。"
"谁说的?!"
"他们悄悄说的,妈妈,为什么大家都有爸爸,只有我没有呢?"
"佐良娜,我不是和你说过吗......爸爸太忙了......"
"胡说!妈妈骗人!七代目也很忙,可是博人就有爸爸!"
"佐良娜!"她的声音多了几分严厉。
"我最讨厌妈妈了!"
.........
结果,还是没能和她和好啊......
她把笔戳在纸上,留下一个个黑色的点,白纸右下角有一点点揉皱的痕迹,她写了一遍又一遍,最终还是撕碎了白纸。
男人似乎总是丢给她这样的情况,这么多年过去,女人似乎已经习惯了,时间是如此的神奇,她想,她几乎能承担自己以前认为一切不可能的事情,她给佐助生了一个孩子,虽然这个孩子现在有些不听话,但她却十分懂事,而且也越长越大,更何况,这是她和佐助的孩子,她挺过来了。
她知道,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,但她挺过来了。
4.
鸣人头疼地看着佐助家的女儿满脸通红地站在自己面前。
她的衣服有些尘土,还有几个地方破掉了,一看就是和人打架造成的。她的手指相互缠绕着,看起来有些焦虑,脚也不安分地动来动去。
"对不起,七代目......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工作的......"
鸣人把文件堆到一旁,从办公桌走到她面前,蹲下身子拍了拍她身上的土,"告诉我出了什么事? 和别的小朋友吵架了吗?"
女孩咬着嘴唇摇头,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。
鸣人顿时愣在原地,过了几秒才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,尽可能温柔地问她,"怎么了我说?谁欺负你了吗?"
"我......我惹妈妈生气了......"女孩由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,"我还说最讨厌妈妈了,但是我不是故意的。七代目,妈妈不要我怎么办?"
"怎么可能呢?"鸣人开口,"小樱可是最爱你了呢,她怎么可能不要你呢?"
"真,真的吗?"
"当然了,你难道不信我吗?"
女孩摇了摇头。"我最信七代目了!"
"那么,能不能告诉我,佐良娜是怎么惹妈妈生气的呢?"
佐良娜已经哭够了,大大的眼睛里还盛着几滴莹的泪珠,她的脸颊还留着残红,摇了摇头。
"这样啊......"鸣人用失望的语气说道。
佐良娜思考了片刻,一会,才用小心翼翼的语气开口,"七代目可不可以做我的爸爸?"
"诶?!!"
"别人说我......没有爸爸......"她小声说着。
一瞬间,男人的身躯似乎颤动了一下,她注意到,七代目露出了一个很复杂的神情,这样的表情让他的脸变得很奇怪,但下一秒,七代目的神色就恢复了。
"不,"他用他宽厚的手掌摸着她的头顶,用她从未听过的温柔的语气说,"唯独你不能这么想,知道吗?"
"为什么?"
"因为佐良娜的爸爸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。"男人的神色十分坚定,这个孩子倒是能看出来。
"我不信,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是七代目!"她抢着开口。
......
鸣人撅了噘嘴,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......
"不信的话,我带你去找他怎么样?"
"诶?!"
女孩的食指不停卷着粉红色裙子边的褶皱,裙子边被她弄得有些变了形,变得有些难看,"可…可妈妈……"
"没事,小樱那边我会跟她说的。"他露出了她熟悉的笑容,阳光可靠。
"……嗯!"
我能算是做错吗?她想,我不过是去做一件对普通人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已。
看望爸爸并不算是错误,常年抛妻弃子的男人才是错误。
她不无愤恨地想。
5.
"所以,这就是你带着孩子来找我的原因?"佐良娜趴在佐助的腿上,身上披着佐助的外袍,已经睡着了。佐助拨了拨面前的火堆,"我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,这个地方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。"
鸣人笑着挠了挠头,"没问题,我也已经派影分/身和小樱说好了的说,有咱们两个在怎么说也会保护好她的!"
佐助拿他没办法,看了看佐良娜,她的睡容十分安心。
佐助瘦了,鸣人不抬起眼皮也看得出来,他坐在佐助对面,瞅着地上的一片干枯落叶,纹理分明。
这家伙平时到底会吃些什么呀?
我记得,那家伙,好像是喜欢番茄的吧……
但是也不可能每天都吃番茄的吧,毕竟现在天气逐渐变冷了,他不知不觉撅起了嘴,果然在这种天气还是吃拉面最舒服了,尤其是一乐大叔的拉面,他家的拉面从自己小时候开始味道就没有变过呢,小时候和佐助他们一起吃佐助还说那家不会开长久的,现在可是连博人他们都能……
说起来……
好久没和这家伙一起吃过饭了。
他眯了眯眼睛,心情有些莫名的不爽。
"喂,我说佐助,偶尔也要回木叶看看吧,小樱和佐良娜都很想你的说。"明明是想跟他说一会一起喝一杯的,却不知为何,到了嘴边,却说出了这句话。
"任务还没完成,更何况,我擅自回去只会给你和木叶徒增麻烦而已,"他拨了拨碳火,漫不经心道。
鸣人想起每次佐助回来都如临大敌,全员出动的暗部们。
那份不爽又增强了。
鸣人想。
"这些我都知道!"他不知为何,心里变得难受起来,不爽道,"可是偶尔也还是要抽空回来一趟吧。"
毕竟都瘦成这样了。
佐助略带好奇地对上对方理不直气也壮的眼神,笑容里带了几分玩味,"你这是大老远跑我这里来冲我发火来了?"
一阵秋风吹过,露出佐助那只被隐藏在过长头发下的眼睛,略带笑意地看着鸣人。
那只眼睛似乎有一种致命的魔力,令人眩晕的花纹里蕴藏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。
鸣人吃瘪,他无法否认,面前的友人似乎比他自己还要了解自己。
佐良娜微微颤抖了一下,这个季节的风已经开始变凉,佐助把佐良娜身上滑下的衣袍往上拉了拉。
"有这个精力的话不如好好想想村子的管理吧。"他认真说道,"我这边可是有正事在忙呢。"
"就算是我,也一直在努力的啊……"鸣人小声说着。
"我知道。"
他的声音很轻,但语气却十分肯定。
"真是拿他没办法,"鸣人想,唯有他说这句话时,他的心里就会暖乎乎的。
"明天,把佐良娜带回去吧。"他开口,"就算樱放心,这么小的孩子总归是不属于这个地方。"
"真是没想到,"鸣人歪了歪头,嘴角扬起一抹惊奇的微笑,"佐助原来这么关心女儿的吗?"
"明明那么别扭的说。"
"你说谁别扭,你这个死吊车尾的。"佐助毫不留情地回击。
鸣人跳起来,"都说了我不是吊车尾的!本大爷可是成为了火影了呢!"
"切。"
炭火烧的旺盛,发出噼啪的响声。
……
"你真的不回去看看小樱吗?"鸣人最后终于泄气,但仍旧不死心问道。
"不了。"佐助看向他,眼里温和平静,"下次再说吧。"
鸣人望入他的双眼,看见了一片深沉漆黑的大海。
那是鸣人从未见过的目光。
6.
"臭屁老爸!"佐良娜气鼓鼓地插着腰,"好像谁想见他一样!"
"佐良娜你也别生气了的说。"鸣人有些无奈地说,"昨天他来见咱们的时候,你都睡着了,佐助那家伙不让我叫醒你。"他蹲下身来,补救佐助那家伙在他女儿心中的形象,"不过你是趴在佐助身上睡了一晚的哦,那家伙很别扭的!"
"虽然他没有明说,但我知道,他心里其实很惦记佐良娜的。"
佐良娜扭过头去,脸有些微红。
"就算是这样,我还是不能原谅爸爸。"
"都说了......"
"除非......"佐良娜歪着头对鸣人笑道,她的脸上有一丝兴奋的红晕,"除非他能回木叶和我和妈妈一起吃一顿饭!"
鸣人顿了一下。
这句话对他来说太过熟悉。
这份看似平常却遥不可及的梦想他也太过熟悉。
空荡的房间,过期的泡面,以及那声无人应答的"我回来了。"
童年的回忆突然涌入脑海,让他无法给佐良娜一个回答。
他猛然想到,自己又有多长时间没回家了......
孩子们是多么期望父亲回家一起吃饭的,他再清楚不过。
不过......
一片落叶悄然飘下,轻轻地,没有发出一点声响。
鸣人微微动了动身,踩在干枯的叶子上,发出轻微的响声。
咔嚓。
佐助,为什么不回去呢......
他想起昨天晚上,佐助的那个目光。
自己,又为什么不回去呢......
为什么,自己不想回雏田身边呢?
......
"抱歉,佐良娜。"鸣人站起身来,火影的御神袍随风飘动,"咱们该回木叶了。"
回木叶。
他想到。
但是,他比谁都清楚,他更想回家。
但是,他的家,又在哪里呢......
蓝的可怕的天空,过于耀眼的太阳。干枯的树枝。
自己似乎,从来就没有过一个家呢......
7.
"我回来了。"鸣人耷拉着脑袋,垂头丧气地在玄关换鞋。
没有家什么的,怎么可能。他不禁感到一丝愧疚,明明雏田他们就在家里好好等着我呢,也做好了饭,博人他们也该睡下了......
说到底,今天到底是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啊!
给我向雏田大人道歉啊!如果宁次在的话,一定会这么说。
想到这里,鸣人不禁双手合十,默默地在心里说了句,"对不起,宁次。"
忽然,他停下换鞋,又想到为什么一提到雏田的事情,自己就总是不由自主想起宁次呢?
这么说来,当初决定要娶雏田也是,那天刚好是拜祭完宁......
"欢迎回家。"雏田的声音温和地在身后响起,一如既往地平静。
鸣人不禁打了个激灵。
这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,但他本就无意再继续想下去,于是转身站起身来,抱歉地对雏田笑道,"抱歉,我晚饭已经吃完了,以后就不用给我留饭了。"
"好的。"雏田顺从地整理好他的衣服,温和地应道。
"没错,我是爱着她的。"他在心里想着,"宁次,你就安心吧。"
因为她那么温柔善良,这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有的样子嘛,他对雏田笑了一下,继而走进自己的房间,轻轻合上了门,一下扑–倒在床上。
为什么,今天会不由自主想那么多事情啊!
心烦。
整个心脏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乱糟糟的线团,这些线柔软纤细,飘在他的每根血管里,搅得他不得安宁。
而他知道,扯出这个线团头的,就是那个人。
"佐助......"他不知不觉说出了这个名字。
鸣人干巴巴的声音飘在房中,瞬间就消失了。
他坐在火堆旁,火光映照着他的面庞,明明暗暗,佐良娜趴在他的腿上睡觉。
他看着自己。
眼神是那么的......
绝望。
无声的痛苦,细水流长的疼痛。
"今天的心情不好吗?"雏田把门打开,轻手轻脚地进来。她坐在床边,温和地看向鸣人,"可以和我说一下吗?"
"我没事的说。"鸣人转了个身,对着雏田说道,"没事,都怪鹿丸那家伙,我今天的工作太多了的说......"
"鸣人君要好好保重身体哦。"女人柔软的身体抱住了他,"我会一直支持你的。"
没错,就是这份柔软,他想到,世界上的一切美好都应该是柔软的,妈妈的怀抱也是,爸爸的话语也是,雏田的心里也是,让他忍不住想要去保护,没错,今天为什么会想那么多......
美好的东西应该是柔软的,而不是......
他突然想起佐助削瘦的身影。
而不应该是......
而不应该是瘦骨嶙峋的,扎得人心疼。
扎得人心里流血,扎得人想要大声呼救,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地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
他的眼神,为什么那么绝望?
这让他想求救,却不知该怎么做,向上天祈祷吗?
到底该怎么做,才能让他不要再受苦了?
到底该怎么做?
到底该怎么做?
到底该怎么做?
怎样才能让他也享受温暖,而不是在外飘零?怎样才能让他不要露出那样隐忍温和地笑容?怎样才能让他不那么消瘦?
到底该怎么做啊......
"鸣人君?..."雏田惊呼出声,"鸣人君,你怎么哭了?"
"没事。"他本想这么说,但无奈嗓子好像被人狠狠掐住,他动了动喉咙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"鸣人君!"
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稀薄,他依稀听见了雏田无助的哭声。
对不起啊,宁次,他心里说,对不起,我让她哭了。
心里的线团似乎顿时变成了无数根锋利无比的针,齐齐地扎进他的胸膛,让他无法呼吸,无法说话。
为什么,我追了他那么多年,他却还是会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呢......
为什么,佐助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?
"鸣人君!"
他听见她的声音。
"佐助......"他绝望地呢喃,"佐助......"
8.
"一个大男人能过呼吸两次,我都佩服你。"小樱穿着白大衣,插着腰站在病床前不客气地对木叶七代火影吼道,"给我向雏田道歉啊!她都吓坏了!"
"抱歉抱歉。"鸣人又露出那个标志性的笑容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,"我不是故意的说,火影的工作还真是累人啊我说......"
他把过呼吸归因于工作繁重,她都不知道该从何吐槽了。
小樱背过身影,整理医疗器械,没有回答他的话。
"雏田呢?"
"她没事,已经休息了。"不知为何,小樱的声音似乎有些沉闷。
"小樱?"鸣人歪头,"你怎么了?"
他的语气十分担心。
这个人,平时神经大条,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么敏感......
"我没事!"她转过头,给了他一个帅气的笑容,"你给我好好休息啊,今天不许上班了哦。这可是医嘱!"
说罢,她转身就走。
"小樱。"鸣人的声音突然沉稳下来,他一本正经地严肃道,"小樱每次勉强自己的时候就会露出那样的笑容,你不要骗我,是谁欺负你了吗?"
"怎么可能......"小樱转过身,撸起袖子,"谁敢欺负我?"
"不。"鸣人异常坚定地说,"就连佐助那家伙都肯定没有我了解小樱,你到底怎么......"
"我说你!"她粗暴地打断了他,"我都说了没事了就不要吵吵闹闹的了,病人就给我老老实实闭嘴养病!"
鸣人顿了一下,但他并没有被小樱突如其来的发火吓到,而是翻身跳下床,来到小樱面前,七代目的神情十分严肃,但语气却是和他表情完全相反的温柔,"怎么回事,小樱?连我都不能说......"
小樱转过身来,皱着眉头无奈道,"都说了没事了,鸣人你给我好好休息啊......"
"小樱,"鸣人的手抚上她的面容,他轻轻说,"别哭了。"
小樱摸了摸自己的脸,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。
......
鸣人见过很多次小樱哭泣的样子,每次都让他十分心疼,让他想去保护。
小樱是他认为他人生的初恋,初恋的美好,是不应该被破坏的。
小樱的哭泣是绝望的,他见过这种绝望,从另一个人那里。
她靠着墙滑落下来,颓然落泪,无力地轻声问,"鸣人,为什么,你昏迷的时候,在流泪说着佐助的名字......"
小樱闭上了双眼,两行泪忍不住落下。她控制不住她的眼泪,也控制不了她身边的一切,就连自己的丈夫都是别人追回来的,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插/入他们两人之间呢?
她本以为,她已经和佐助组成了家庭,因为佐良娜。
但......
她忍不住想起拼凑的照片,发烧的佐良娜,忘带雨伞的自己迫不得已顶着风雨回家照顾女儿的心情......
所谓家庭,又到底是什么呢?
"......鸣人,这么多年,你最想组成家庭的对象,一直是佐助吧。"
她低垂眼睫。
一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,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儿女。一个人一生唯一能选择做家人的,就只有一个人而已。
若是从他认识的所有人中必须选择一个人托付余生,那么这个人,除了佐助,又有谁能承担起这个位置呢?
脑内轰的一声,把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轰炸干净,把他的心炸的鲜血四溢。
"什么......意思?"他听到自己的声音,鸣人吓了一跳,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嘶哑?
"为什么不肯直面自己呢?鸣人,你以前明明最擅长这个了。"
为什么......
不,不是,小樱为什么会这样说?
"我们都在欺骗自己活着,无论是你,是我,还是佐助。"
小樱的脸逐渐变得模糊,头上的天花板不知为何在旋转,医院过强的灯光晃得他睁不开眼。
这就是我的复仇吗?
鸣人和佐助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,失去了谁她也受不了。
她明明是佐助的妻子,却总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她的丈夫,看待她的同伴。
所以每次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鸣人和佐助痛苦的样子。她心里很疼,疼得无法呼吸。最痛苦的是,身为他们两个人最亲近的人,她比谁都清楚他们是为什么在痛苦着。
原本以为,时间会治愈这份痛苦的羁绊呢......
怎么可能,她期待着,却十分清楚,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,鸣人就不会是鸣人,佐助也不会是佐助了。
她抱住鸣人,忍不住痛哭出声。
说到底,看的那么透有什么用呢?自己不还是困在里面?
想要呐喊,想要破坏,想要挣脱一切束缚,想要冲进一望无际的黑色深渊,被巨鱼吞噬,啃咬。
想要流血。
想要死。
想要死。
想要死。
"鸣人,咱们三个......"
到头来.....
我谁也没保护好。
"真是可悲啊......"
无论是小樱,还是雏田,还是他。
这三个人,这三个对我最重要的人......
如海的疲惫与痛苦倾斜而下,顿时浇的他避无可避。
为什么?
他努力了那么多年,最终却是一场空。
"鸣人,对不起,对不起,都怪我,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,对不起,对不起......"
不怪你,小樱。
这一切,都是我的错......
9.
十天后
七代目火影因工作过度劳累在办公室晕倒,据军师鹿丸所言,"那家伙连续工作了五天五夜,剩下的日子也基本没怎么睡过觉,他不晕倒才怪呢。"
"不愧是火影大人呢,这么为村子奋斗拼搏!"
"......呵,没错,不愧是他呢......"军师点上了一根烟,抬头看着慢慢消散的烟圈。
木叶医院。
"他怎么样了?"这是个十分让人安心的声音。
"精神状态有些差,最近工作太累,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。"女人的声音十分疲惫。
原来是小樱和佐助啊......
整个人昏昏沉沉的,意识好像在大海里浮沉,上下飘摇,浑身冰冷,目所及处尽是黑暗。
好/色仙人死的时候见到的也是这样的场景吗?
......
"......嗯,那你先去休息吧,我来看着他。"是佐助的声音。
对了,他迟钝地想,佐助怎么回来了?
他不应该还在外面旅行吗?
......
"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了。"佐助的声音在头上响起,自己的头被不客气地弹了一下。
鸣人睁开眼睛,一把抓住佐助作恶的左手,"竟敢偷袭我,佐助!"
"是你警惕性越来越差了,"佐助站在床旁,好整以暇地看着他。
"真是的,什么时候回来的,也不跟我说一声。"鸣人靠坐在病床上,不满地嘟囔。
"我的行程全部都要告诉火影大人吗?"他打趣问道。
"混蛋佐助!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!"
佐助离身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,用手撑着面庞看着他。
"呐,鸣人,"他轻声问道,"到底怎么回事?"
整个病房的空气沉寂下来。
斜阳透过窗户照在挚友的身上,他觉得在衰败的金黄色夕阳下的那只轮回眼似乎看透了他。
为什么会病倒?
"......"
罕见的,从来最闹腾的那个人变得沉默不语。
他扭过头去,心里一阵发酸。
佐助也没有继续问,而是陪着他一起沉默着。
许久,等到金色的落日不知不觉变成了清冷的月光,一阵风悄然而至,病房外的落叶簌簌落下。
"......我也不知道......"
他突然说道,语气十分平淡,干巴巴的,听不出一丝感情。
他转头直直地对上佐助的目光,"你也知道,我不太聪明......什么事情都搞不懂,就连小时候喜欢小樱这件事,也是我想了很长时间才知道的。"
佐助没有说话,静静地看着他。
"反而现在长大了,事情越来越多,到头来我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,我也不知道了。"他摊摊手,笑着看向那个最熟悉的人。
尤其是小樱跟他说了那样的话之后。
或者他根本就不敢知道。
佐助想。
多么讽刺啊。
"但是现在我知道我该做的是哪件事。"鸣人的声音变得逐渐恢复了自信,他十分确定这件事。
"和我打一架吧,佐助。"
他说道。
佐助睁大眼睛。
不过他并没迟疑许久,"那好。"佐助穿上风衣,旋身留给他一个背影,拉上了病房的门,"你知道去哪。"
男人间本就无需过多的话语,更何况,他们早已成为了一流的忍者。
那个身影倏地便消失了。
10.
月光稀疏,秋风簌簌,佐助站在河边,抬头看着峡谷上清冷的月亮。
一片木叶缓慢飘下,带着秋天的温度。
他伸手接了下来,透过那片落叶的空洞看向这个世界。
白色的,血色的,黑色的这个世界。
视线一转,接着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,他没有穿御神袍,而是不知何时找回了他几年前的衣服,已经稍微有些破旧了,但这并没有让他看起来十分滑稽,而是让佐助回想起了他们年轻的那段时光。
"佐助,"男人站在河对面,笑着对他喊道,谷里回荡着他的声音。"咱们有多少年没打过架了?"
"那种事情,"佐助站在他对面,温和地看向他,"谁会记得啊。"
"是吗......"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,"我可记得十分清楚呢!还有你当时的样子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可真是变化了很多啊!"
佐助解开风衣,左手缓缓拔出草薙剑,如水的剑闪着寒锋,潋了冷淡的月光。
鸣人的脸色十分苍白,他最近把自己逼得太紧了,佐助想。
"在战斗之前,我有一句话要问你。"他的语气闲聊似的那种随意,仿佛他不是要和七代目火影战斗,而只是在谈论天气。
鸣人点头,示意他说下去。
"对于你来说,我究竟是什么?"他坚定而缓慢地问出这个问题,目不转睛地盯着他。
他并非无意问出这个问题。之前他也曾经问过同样的问题,但这次不一样。
佐助知道。
看他的眼神,佐助就知道。
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一点了呢......
不过......一切卑微的,黑暗的,见不得光的,都钻入他的脊髓之中,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甚至不敢期待答案。
草薙剑剑锋冰冷,散发着森森寒气。
鸣人咬了咬没有血色的嘴唇,而后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,坚定地说道,"如果一个人只能找要找另一个人度过一生的话,对于我来说,那个人就是你,佐助。"
"那个人只能是你,佐助。"
"对于你来说,也是一样的吧,佐助。"
草薙剑的剑锋颤了几分,清冷的月光如水泻在他的脸上。
佐助闭上了双眼,许久,才慢慢开口,"没错。"
他的声音有着一丝不同寻常的颤抖,鸣人能听出来。
"我们还真是两个笨蛋呢。"鸣人扯出了一个笑容,歪着头对他眯着眼睛笑道,"亏我还以为佐助要比我聪明很多呢。"
佐助张了张口,却什么都没说。
如果......
如果当初......
如果当初他没有结婚,他也没有结婚的话......
如果他们没有孩子的话......
如果他们没有这么多羁绊的话......
可惜人生没有如果。
不知不觉,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......
每次写轮眼开眼时,他都会感受到彻骨的疼痛,但这次,他不仅再度体会到了滔天的痛苦,还感受到了莫大的讽刺。
天道不公。
原来是这样吗......
吊车尾的终于找到了一个结束一切的方式了吗......
倒也不赖。
能杀死我的只有你。
能杀死你的只有我。
或者像初代他们那样,到了另一个世界,他们是不是就会终于能不在痛苦了?
最起码,那个世界,有父母,有哥哥,或许还有鸣人......
"如果咱们没死怎么办?"佐助微笑着问。
"那咱们就去喝一杯,把一切都忘掉吧。"鸣人回。
忘掉一切,之后再也不见,你有你的生活,我有我的家庭。
"真是残忍啊......"
鸣人此时已经张开了十字眼,肉眼可见的查克拉覆盖在他周围,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四战时候的那个少年。
他的眼里,是满满的杀意。
佐助知道,自己也是一样。
他们退无可退了。
"鸣人!!"
"佐助!!"
他们无需多言,彼此早已了解。
世界上的最后一次千鸟对螺旋丸,刺眼的电光之间,佐助看到了鸣人澄澈湛蓝的眼瞳,鸣人用心在描绘着对方的眉眼。
"再见了。"
世间再无宇智波。
世间再无漩涡鸣人。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