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行札记
旅行札记
二
鸣人还是那么闹腾。
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有些奇怪，无论是执行任务，还是平时相处，他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。其实，我有时候也有一点羡慕他，毕竟，一个人热闹起来就不会得空去想过去的一些事情了。
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。
最起码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，过去的噩梦就很少缠上我，鼬也很少出现在我的梦境里。
所以我现在的心情还是不错的，我们找到一家还算得上安静的小酒馆里慢慢地喝上几杯清酒，老板看起来很热情和善，他乐呵呵地给我们倒上自酿的醇香的酒。太阳渐渐落下山去，红色的光辉洒在这家小酒馆上，周围传来男人们喝酒谈话的声音。
鸣人金黄色的头发已经变得短短的，红色的余晖落在他身上，给他投来深深浅浅的阴影，从我这个角度看来，他似乎终于有了漩涡一族人那一头看起来红火的头发，显得很扎眼。
我低头喝了一杯酒。
“佐助，怎么不说话？”鸣人眨巴着眼睛，笑着问我。他的脸庞上的几道胡子晃来晃去的，眼睛亮亮的。
“笨蛋，”我低头喝了一杯清酒，“你找我什么事？”鸣人离开木叶肯定不是没有原因的。
他没说话，只是沉默地喝了杯酒。
周围的声音大了起来，耳边传来男人们猜拳的声音，谈论女人的声音，他们的兴致似乎变得越来越高，喧闹的声音似乎要把房顶打破。
但在这样的嘈杂之中，我却唯独听见了他那句从嘴里吐出来的轻轻一句，他含混着说出，带着丝丝酒气。
“我有些累了。”他轻轻说道。
我的呼吸顿了一下。
“喂，佐助……”他的声音小了下来，眼半闭着双眼，喃喃说道：“我说我累了啊……”
我拿走了他面前的酒。
“少喝点酒。”
我忽然有些不甘，到头来，我能对他说的，也只剩下这些话而已。
明明，从小到大……
最有资格能和他吵架，和他执行任务，最有资格来评论这个人的……
一直都是我啊。
“鸣人，”我对上他的目光，柔声对他说：“你不喜欢的话，我可以让它消失。”
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，认真地看向我。但接着他就轻笑了一下，歪着头看着我，笑而不语。
我也不由自主地轻抬了一下嘴角。
随即扔下酒钱，抓起他的手迈步就向外走去。
外面的空气很好，和酒馆里的喧闹浑浊的空气不同，静谧而清新的夜色如水，静静地流淌在满天星河之中。
“累了就先找我来，”我转过身对他说：“我一直都在。”
他喝酒喝的有些脸红，接着无比认真地点点头。
我笑了笑。
月色很冷，我们漫无目的的走在树林中。
我似乎很久没有没有目的地闲逛了。
忽然，鸣人拉了拉我的手，他另一只手指着树林的一个方向，轻声说道：“那边有片水。”
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，我果然看见了一片湖水，那片水不算大，但却很干净，水边传来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，湖面倒映着一轮冷月。
他轻车熟路地走了上去，水面上甚至没能泛起一丝涟漪。
晚风猎猎，吹得他的衣服飘来飘去。那个熟悉的身影，看起来很孤单。
为什么？
明明鸣人已经娶妻生子，雏田是一个很温柔的人，博人是我的徒弟，很有潜力。
但就是我知道，他很孤单。
甚至比小时候在忍者学院上学遭到排挤的时候还要孤单。
那时候，他至少还有我。
我和他一样孤单。
“我最近会梦到鼬，”我走到他身边，慢慢说道：“每次见到他，他都在受苦。”
“但你却救不了他，”鸣人接着我的话，半眯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梦见好色仙人也是这样。”
我沉默地看向他。
“这么多年过去了……”他忽然说道：“那么多人都走了，你说他们会去哪里呢？”
我摇摇头。
我没有死过，似乎也不该生下来。
“佐助，”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晚上的空气：“我和你一起旅行好吗？”
我看着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，忽然觉得这么长时间的阴霾好像全都一扫而空，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，嗓子有些发紧。
我似乎，等这句话等了好长时间。
长到，已经忘记了这件事。
“嗯。”我轻轻对他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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